「你可知你错在哪儿?」
前些年的太子总会在这时摇头,可今年的他变了。
「我错在没有为自己的母亲伸冤。」
民众如滴进油锅里的水,沸腾起来。
「他说他没有错,他不承认自己的错,他不认为自己到这世上本就该死。」
他们咆哮起来,朝太子扔东西。
这次不是恶心的臭鸡蛋,而是货真价实的石头,他们要把太子砸死。
我挡在他身前,为他开路。
游行需要一个时辰,我就挡了一个时辰。
等到最开始煽风点火的人累了,午间太阳高悬,该炊烟升起的时候,人群就散了。
我的额角被砸出血,身上青紫,太子倒哭起来了。
我拿剑抵住他脖子,恶狠狠地威胁。
「哭哭哭,哭什么哭,哭声散财不知道啊,别害我吃不上肉。」
往日让皇帝抽成那样,也没见掉泪。
太子止住了。
淮王踱步过来,朝我额角上敷了块帕子。
「早说过,你乖乖跟我多好,省得这些罪。」
我冷笑一声,没作回答。
回府时候,我吃了一月红烧肉,津津有味。
太子却一口没吃,因为他彻底病倒了。
每日熬药的管家对着药罐子叹气。
「殿下心气郁结,日积月累地倒成了大症候。」
说完就把药端给我,我负责撸袖子给他灌下去。
太子喝完药后调笑我。
「你这太子良娣,倒是当得有模有样了。」
自打淮王公开挑衅,我反倒放开了,也不日日当避猫鼠,脖颈扬得比故去的太子妃都高。
有时候出府才买,我总是大手一挥包下小贩的所有糖葫芦,分给府里一同出来的小丫鬟。
她们齐声道谢,倒让我受用极了。
有时候淮王的马车从府内出来,正撞上我,也只是遥遥一见相点头。
我是太子良娣啊,他得管我叫皇嫂,太子不愿仗势,我却如鱼得水。
太子的病越发严重,药也难灌了。
来往的大夫全都摇头,宫里派来的御医沉思不语。
「殿下的病需要一味药,不过先不说这药不好找,就算找到了也只能延缓一些时日罢了。」
「这无妨,药在哪里,我去取。」
「贵妃处。」
我进到宫里的时候,贵妃喝着雨前龙井。
她赏了我一碗,问我滋味如何。
我咂咂嘴,摇头。
「香气太淡,还比不上春日的玫瑰茶。」
她冷笑一声。
「你这贱婢,仗得是谁的势,连我也不放在眼里。」
我实在是忍不了了。
往日做杀手时,淮王教导,说有人挡你的路,杀了便是。
我依言照做,反正最后烂摊子都是淮王收拾。
后来做了太子良娣,活的是越发拘束了,话不能多说,人不能杀。
别人骂太子良娣,自己还得装听不懂乐呵呵地给笑脸。
这样的日子,我活够了。
我站起来,飞身用簪子扼住了贵妃的脖子。
人群惊慌起来。
「给我药,否则我杀了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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